我们生来喜欢故事,精彩的故事让人着迷,但精彩的讲述更让人回味。
小学时,老师鼓励大家练习讲故事。总有那么一两个同学,能把故事讲得绘声绘色。听的时候很舒服,也没觉得如何。但回头自己尝试时,却惊讶于情节和台词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记住,能完整的说完就已经很吃力了,更无所谓语气和节奏了。
同样的文本,读的效果能带来差异。而同样的情节,编排的效果也带来差异。不同的顺序里,插叙能强化不同故事线的呼应和对比,而自带逆时间感的倒叙还能附带读者最后自行补完正常时间线的完整感。好的讲述者也善于选取合适的视角:第一、二、三人称,乃至不断切换的POV视角。既保证了代入感,又自然地展现更多的信息,更带来不同的观察视角和思考视角。
所谓编剧,一是发现隐藏在时间连续性、角色片面性中原本就存在于故事之中的东西并解放出来,二是以情节为砖瓦,以编者自身的表达为骨架,重新构建故事的结构。好的编剧能在故事之中发现故事,甚至在故事之中创作故事。
如今,文字被影像代替。视觉的语言又给于讲述者更多的空间。构图、配色,这是静态的画面语音,镜头的推拉摇移、剪辑的动静快慢,这是动态的画面语音。演员的台词、配音,搭配上背景音乐、歌曲。整个故事变得直观、生动、丰富、立体、超越。
另外,游戏也在摸索着名为互动的独特叙事语言。除开文字、过场动画等传统叙事方法,直接的规则叙事、零散但却因那种不经意反而很真实的世界观叙事、进入游戏角色立场后自然理解的游戏机制叙事等等,都是还在发展的游戏叙事手法。
一个好的故事,让人回味无穷,而一个好的讲述,更能百看不厌。这时候,我们不是在期待故事的终点,而是流连于整个讲述的过程。